第一百一十六章東洲扶桑有美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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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六章東洲扶桑有美酒
鴿子橋上，江凡只是看著賣櫝河兩岸的盛況，並沒有打算見玉錦兒一面。
如果不是古上周追了上來，他都已經走了。
昨天他又幾乎一夜沒睡，忙著弄平安詩會的事情。
不過還好變態的身體素質，讓江凡異於常人。只是迷糊一會兒，也就恢覆了精力。
可是古上周不行，他昨天也是幹了一個通宵。
眼看著一窖窖的米酒被蒸餾，古上周滿心都是興奮。
這種興奮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現在，讓古上周處於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。
只是精神上再亢奮，身體上的不適還是很明顯。
古上周騎在馬上，頂著好大一個黑眼圈，大眼袋都耷拉下來了，看起來很是喜感。
“江小白！”
古上周擺擺手，讓跟隨自己而來的幾十個騎兵散開，就大叫著到了江凡的跟前。
江凡皺皺眉，一副嫌棄的樣子，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是不是給你安排的活太少了，你居然還有功夫出來溜達。”
“我去的，江小白，你會不會說人話？”古上周指指自己的黑眼圈，叫苦道：“剛才洗把臉，照了下鏡子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，你也不表揚表揚我，我容易嗎？”
古上周表功，江凡根本沒有搭理他那茬，哼了一聲，道：“這回知道自己多磕磣了吧，我都忍你多久了，才覺得不惡心了。”
“我日！”古上周用手裏的羽扇一指江凡，道：“江小白，你這破嘴損不損啊？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？”
江凡不耐煩地一擺手，道：“誰和你是兄弟？有事兒快說，說完了，我還得趕回農苑那頭呢。”
古上周也不以為意，他和江凡見面就掐，都已經習慣了。
把腰間別著的酒罐取了下來，古上周搖了搖，得意道：“酒釀成了，按照你說的法子測試過了，這次是不含毒的，江小白，咱們發了！”
古上周格外的興奮，好像看到了一大堆銀子在向他招手。
江凡卻是興趣缺缺的模樣，打著哈欠，道：“這不廢話，方法都是我教你的，能釀不成嗎？”
古上周被江凡懟得沒有脾氣，狠狠地瞪了江凡一眼，道：“你這人，好無趣啊，也就江小漁受得了你。”
江凡也不在意，無非弄出了一個蒸餾酒，有什麽可興奮的？
“對了，生產了多少這種酒？”江凡更關心的是這個，產量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目前一天能產三四百斤吧，一月就能產一萬斤酒。這種烈酒，怎麽也得幾百文一罐吧，拉去倭國，除去成本，也能掙幾千兩銀子。”
定江軍用來裝酒的小瓷罐，裝滿一罐正好是一斤酒，他們以前販賣黃酒、米酒，就是這樣的裝法。
古上周覺得一個月能掙幾千兩銀子，就已經是很大很大的買賣了，結果江凡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我們最少得開十個酒坊，這東西不是每天都能生產的，還得晾窖，很是麻煩，開十個酒坊，一個月也就勉強能生產三五萬斤酒吧。”
“三五萬斤酒？”古上周很沒有出息的驚到了，叫道：“那一個月豈不是光造酒一項，咱們就能掙一萬兩銀子？”
“你對咱們的酒是不是有什麽誤解？”江凡很是無奈的看了眼古上周，道：“一個月三五萬斤酒，很多嗎？這種酒目前可是壟斷，根本沒有人會造，你一斤酒賣幾百文錢，確定自己腦子沒問題？”
古上周砸吧砸吧嘴，不確定的道：“好像是便宜了點呢，要不一斤一貫錢？”
江凡一捂臉，道：“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？一貫錢，他只配聞聞味。最少三貫錢一斤，而且還只收銀子，沒銀子，他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古上周嚇了一跳，三兩銀子一斤，這是酒，還是仙藥啊，誰買這麽貴的酒喝啊。
江凡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古上周，搖頭嘆息道：“貧窮，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啊。三兩銀子就多了？這還只是初級裝，是最便宜的呢。”
古上周根本不懂這些，江凡卻是完全展示出了一副奸商嘴臉。
“這酒不能像以前那樣買，記住了，這酒是奢侈品，能喝起這酒的，就沒誰在乎這酒到底是幾兩銀子。你就記住了，這酒拉去了倭國，就往死裏要高價，他們那地方，窮是窮，可就是銀子多。那幫領主、家主之類的，家裏有的是銀子，跟他們要價便宜了，人家還得懷疑你這酒是不是好東西呢。”
古上周完全傻眼了，買賣還可以這樣做嗎？物美價廉不才是正路嗎？這怎麽越坑人越有道理了呢？
“還有就是，你這包裝不行，得換。目前初級酒，可以用這個罐子，起價三兩銀子一罐；你再弄些陶罐之類的，也是一斤一罐，咱們稱他們為特釀，六兩銀子一罐；你再弄些青瓷的罐子做包裝，就叫他國釀，十兩銀子一瓶，千萬別手軟，你要的越多，人家才越開心。最後再弄幾個琺瑯彩啊之類的罐子，上面鑲點破玉石，用盒子裝好，就叫他皇室特供，五十兩一盒，還是一斤酒，就說那是皇室特供酒。”
古上周完全聽暈了，賣個破酒，怎麽這麽多說道啊。
當江凡說完，古上周問道：“分不同的包裝我懂，這個好弄，可是這酒，不都是一個窖裏面出來的嗎？你三兩銀子一斤的，和五十兩銀子一斤的，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江凡差點被古上周給氣死，嘆氣道：“怎麽會沒有區別，這價錢不就是區別嗎？你放心，只要價錢不一樣，就是同一泡尿，他們也能喝出兩種味來，不信你就試試。”
這東西怎麽賣，古上周完全不懂，他也就是問問而已，最後當然還得聽江凡的。
而且這是坑別人，又不是坑他，古上周才不管呢。
他更關心的是，江凡要擴大生產，一個月弄幾萬斤酒，這可是他之前沒有想過的。
“倭國那邊人口可不多，你這幾萬斤酒弄過去，價錢又這麽貴，可沒有幾個人會買，能不能賣出去可不好說。”
古上周的擔心不無道理，物廉價美，市場面才廣，銷量才會大。
奢侈品再怎麽值錢，你銷量不可能太大，一個月幾萬斤，在倭國一地能不能賣出去，還真不好說。
而且古上周還擔心保密問題，幾萬斤酒，規模不小，可不像幾千斤那樣容易掩蓋。
因此古上周頓了頓，又說道：“每個月弄幾萬斤酒去倭國，雖然遠隔重洋，消息閉塞，可是那裏也有中原商人，這麽大一個目標，難免會被他們發現，都時候中原產烈酒的消息難免會被他帶回國內的。”
古上周這家夥雖然跳脫，其實還是很有腦子的，想到的地方，也都是走私的關鍵。
走私這種烈酒，不同於走私其他東西，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也就過去了。
如果朝廷知道定江軍走私的是前所未有的烈酒，朝廷非得跑出來要釀酒配方不可。
大宋朝，酒水可是官府專賣的。
古上周把走私烈酒當成了買賣，可是江凡在知道這條航線之後，更註重的是日本的白銀。
他們倆的思路根本就沒有在一個點子上。
說白了，江凡是想變相的‘洗錢’！
江府的錢財堆積如山，抵得上大宋朝兩年的稅收了，那可是上億貫的錢。
說他們家富可敵國，一點都不過分。
可是這麽多的錢，留著不僅占地方，最要命的是，未來幾年，大宋朝的貨幣體系就會崩塌。
說這些錢完全變成廢銅爛鐵那是不可能的，可是價值縮水一大半，那是避免不了的。
這可是天大的一筆財富，什麽也沒幹，價值就被蒸發沒了，不可惜嗎？
而北宋末期的這次全國性的通貨膨脹，便是知道結果，江凡對此也是無能為力。
這是一百多年，不斷流失儲備貨幣這個惡果的集中體現，就是大羅神仙來了，也是沒有辦法了。
這個時候的大宋朝，就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，身體所有的地方都已經壞死了，已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。
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，這個時候的大宋，其實是無藥可救的，遲早會亡在劇烈的內部矛盾中，草原民族的大舉入侵，反而緩解了大宋朝的內部壓力，給了他茍延殘喘的機會。
這種時候，江凡當然得自救，自己手裏的錢，可不能安安靜靜地躺下錢窖裏貶值。
這些錢必須得變成硬通貨。
變成黃金，變成白銀，變成任你外面風和雨，我有乾坤自逍遙的支柱產業。
江凡和古上周不一樣，他根本就沒有看重制酒業，如果不是用烈酒‘洗錢’容易，江凡甚至可能弄一家酒精制造廠，也不會弄釀酒坊。
那是個可有可無的產業而已。
不過古上周的擔心，江凡早就有了想法，無非就是兩頭瞞著而已。
古時候的信息傳遞並不發達，便是這個時候倭國政變，殺得暗無天日，等傳到大宋恐怕也得一年之後。
因此想要瞞住這件事兒，看起來很覆雜，實際很容易，只要給出幾個假消息，混淆視聽，就憑古代的辦事效率，當大宋朝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，不一定是幾年之後呢？
“你得保證你們釀酒的匠人，都是可靠的，只要你們定江軍內部不出現問題，這個事情是不會敗露的。”
定江軍才是江凡擔心的環節，生產蒸餾酒，需要大量糧食，就算是只蒸餾，不釀造，也需要大量的黃酒和米酒供應，因此生產的環節，只能在交通便利的地方。
釀酒坊就在定江軍的營地，一般人是進不去這個地方的，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安全一些，只要確保定江軍內部不出現問題，江凡一點也不擔心其他的環節。
定江軍基本上算是古家的私軍了，從上到下，都依賴著古家生活，忠誠度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古上周對這個很有信心，拍著胸脯，讓江凡放心。
江凡也只是提醒古上周註意這個問題而已，便接著道：“定江軍要是不出事兒，剩下的就好辦了，你們去賣酒，別說這酒是中原產的，你就說這是東洲特產，需要遠跨大洋幾萬裏，才能運輸過來，因此價格才奇貴無比。”
“東洲特產，幾萬裏大洋？有這地方嗎？”古上周真是佩服江凡的想象力，這種瞎話居然隨口就來。
“沒有這地方嗎？”江凡點點古上周的腦袋，道：“沒有見識，就不要亂質疑，東洲扶桑，你沒聽說過？”
“東洲扶桑不是神話嗎？”古上周撇撇嘴，道：“你可別想忽悠我，這個我還是知道的。”
“神話你個腦袋，晉朝的時候，有個法顯大師就誤打誤撞地去過那裏了。後來又有個慧深和尚，跨海東渡，也是發現了東洲扶桑，還在那裏生活了好多年。《梁書》諸夷篇上就有記載，你只是沒有看過罷了。”
江凡說得有鼻子有眼，古上周居然信了，因為江凡表現的非常自信，說得好像他去過東洲扶桑似的。
對此，江凡當然自信了。
美洲大陸就東邊躺著呢，你信與不信，他都在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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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古上周追了上來，他都已經走了。
昨天他又幾乎一夜沒睡，忙著弄平安詩會的事情。
不過還好變態的身體素質，讓江凡異於常人。只是迷糊一會兒，也就恢覆了精力。
可是古上周不行，他昨天也是幹了一個通宵。
眼看著一窖窖的米酒被蒸餾，古上周滿心都是興奮。
這種興奮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現在，讓古上周處於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。
只是精神上再亢奮，身體上的不適還是很明顯。
古上周騎在馬上，頂著好大一個黑眼圈，大眼袋都耷拉下來了，看起來很是喜感。
“江小白！”
古上周擺擺手，讓跟隨自己而來的幾十個騎兵散開，就大叫著到了江凡的跟前。
江凡皺皺眉，一副嫌棄的樣子，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是不是給你安排的活太少了，你居然還有功夫出來溜達。”
“我去的，江小白，你會不會說人話？”古上周指指自己的黑眼圈，叫苦道：“剛才洗把臉，照了下鏡子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，你也不表揚表揚我，我容易嗎？”
古上周表功，江凡根本沒有搭理他那茬，哼了一聲，道：“這回知道自己多磕磣了吧，我都忍你多久了，才覺得不惡心了。”
“我日！”古上周用手裏的羽扇一指江凡，道：“江小白，你這破嘴損不損啊？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？”
江凡不耐煩地一擺手，道：“誰和你是兄弟？有事兒快說，說完了，我還得趕回農苑那頭呢。”
古上周也不以為意，他和江凡見面就掐，都已經習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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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上周格外的興奮，好像看到了一大堆銀子在向他招手。
江凡卻是興趣缺缺的模樣，打著哈欠，道：“這不廢話，方法都是我教你的，能釀不成嗎？”
古上周被江凡懟得沒有脾氣，狠狠地瞪了江凡一眼，道：“你這人，好無趣啊，也就江小漁受得了你。”
江凡也不在意，無非弄出了一個蒸餾酒，有什麽可興奮的？
“對了，生產了多少這種酒？”江凡更關心的是這個，產量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目前一天能產三四百斤吧，一月就能產一萬斤酒。這種烈酒，怎麽也得幾百文一罐吧，拉去倭國，除去成本，也能掙幾千兩銀子。”
定江軍用來裝酒的小瓷罐，裝滿一罐正好是一斤酒，他們以前販賣黃酒、米酒，就是這樣的裝法。
古上周覺得一個月能掙幾千兩銀子，就已經是很大很大的買賣了，結果江凡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我們最少得開十個酒坊，這東西不是每天都能生產的，還得晾窖，很是麻煩，開十個酒坊，一個月也就勉強能生產三五萬斤酒吧。”
“三五萬斤酒？”古上周很沒有出息的驚到了，叫道：“那一個月豈不是光造酒一項，咱們就能掙一萬兩銀子？”
“你對咱們的酒是不是有什麽誤解？”江凡很是無奈的看了眼古上周，道：“一個月三五萬斤酒，很多嗎？這種酒目前可是壟斷，根本沒有人會造，你一斤酒賣幾百文錢，確定自己腦子沒問題？”
古上周砸吧砸吧嘴，不確定的道：“好像是便宜了點呢，要不一斤一貫錢？”
江凡一捂臉，道：“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？一貫錢，他只配聞聞味。最少三貫錢一斤，而且還只收銀子，沒銀子，他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古上周嚇了一跳，三兩銀子一斤，這是酒，還是仙藥啊，誰買這麽貴的酒喝啊。
江凡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古上周，搖頭嘆息道：“貧窮，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啊。三兩銀子就多了？這還只是初級裝，是最便宜的呢。”
古上周根本不懂這些，江凡卻是完全展示出了一副奸商嘴臉。
“這酒不能像以前那樣買，記住了，這酒是奢侈品，能喝起這酒的，就沒誰在乎這酒到底是幾兩銀子。你就記住了，這酒拉去了倭國，就往死裏要高價，他們那地方，窮是窮，可就是銀子多。那幫領主、家主之類的，家裏有的是銀子，跟他們要價便宜了，人家還得懷疑你這酒是不是好東西呢。”
古上周完全傻眼了，買賣還可以這樣做嗎？物美價廉不才是正路嗎？這怎麽越坑人越有道理了呢？
“還有就是，你這包裝不行，得換。目前初級酒，可以用這個罐子，起價三兩銀子一罐；你再弄些陶罐之類的，也是一斤一罐，咱們稱他們為特釀，六兩銀子一罐；你再弄些青瓷的罐子做包裝，就叫他國釀，十兩銀子一瓶，千萬別手軟，你要的越多，人家才越開心。最後再弄幾個琺瑯彩啊之類的罐子，上面鑲點破玉石，用盒子裝好，就叫他皇室特供，五十兩一盒，還是一斤酒，就說那是皇室特供酒。”
古上周完全聽暈了，賣個破酒，怎麽這麽多說道啊。
當江凡說完，古上周問道：“分不同的包裝我懂，這個好弄，可是這酒，不都是一個窖裏面出來的嗎？你三兩銀子一斤的，和五十兩銀子一斤的，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江凡差點被古上周給氣死，嘆氣道：“怎麽會沒有區別，這價錢不就是區別嗎？你放心，只要價錢不一樣，就是同一泡尿，他們也能喝出兩種味來，不信你就試試。”
這東西怎麽賣，古上周完全不懂，他也就是問問而已，最後當然還得聽江凡的。
而且這是坑別人，又不是坑他，古上周才不管呢。
他更關心的是，江凡要擴大生產，一個月弄幾萬斤酒，這可是他之前沒有想過的。
“倭國那邊人口可不多，你這幾萬斤酒弄過去，價錢又這麽貴，可沒有幾個人會買，能不能賣出去可不好說。”
古上周的擔心不無道理，物廉價美，市場面才廣，銷量才會大。
奢侈品再怎麽值錢，你銷量不可能太大，一個月幾萬斤，在倭國一地能不能賣出去，還真不好說。
而且古上周還擔心保密問題，幾萬斤酒，規模不小，可不像幾千斤那樣容易掩蓋。
因此古上周頓了頓，又說道：“每個月弄幾萬斤酒去倭國，雖然遠隔重洋，消息閉塞，可是那裏也有中原商人，這麽大一個目標，難免會被他們發現，都時候中原產烈酒的消息難免會被他帶回國內的。”
古上周這家夥雖然跳脫，其實還是很有腦子的，想到的地方，也都是走私的關鍵。
走私這種烈酒，不同於走私其他東西，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也就過去了。
如果朝廷知道定江軍走私的是前所未有的烈酒，朝廷非得跑出來要釀酒配方不可。
大宋朝，酒水可是官府專賣的。
古上周把走私烈酒當成了買賣，可是江凡在知道這條航線之後，更註重的是日本的白銀。
他們倆的思路根本就沒有在一個點子上。
說白了，江凡是想變相的‘洗錢’！
江府的錢財堆積如山，抵得上大宋朝兩年的稅收了，那可是上億貫的錢。
說他們家富可敵國，一點都不過分。
可是這麽多的錢，留著不僅占地方，最要命的是，未來幾年，大宋朝的貨幣體系就會崩塌。
說這些錢完全變成廢銅爛鐵那是不可能的，可是價值縮水一大半，那是避免不了的。
這可是天大的一筆財富，什麽也沒幹，價值就被蒸發沒了，不可惜嗎？
而北宋末期的這次全國性的通貨膨脹，便是知道結果，江凡對此也是無能為力。
這是一百多年，不斷流失儲備貨幣這個惡果的集中體現，就是大羅神仙來了，也是沒有辦法了。
這個時候的大宋朝，就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，身體所有的地方都已經壞死了，已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。
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，這個時候的大宋，其實是無藥可救的，遲早會亡在劇烈的內部矛盾中，草原民族的大舉入侵，反而緩解了大宋朝的內部壓力，給了他茍延殘喘的機會。
這種時候，江凡當然得自救，自己手裏的錢，可不能安安靜靜地躺下錢窖裏貶值。
這些錢必須得變成硬通貨。
變成黃金，變成白銀，變成任你外面風和雨，我有乾坤自逍遙的支柱產業。
江凡和古上周不一樣，他根本就沒有看重制酒業，如果不是用烈酒‘洗錢’容易，江凡甚至可能弄一家酒精制造廠，也不會弄釀酒坊。
那是個可有可無的產業而已。
不過古上周的擔心，江凡早就有了想法，無非就是兩頭瞞著而已。
古時候的信息傳遞並不發達，便是這個時候倭國政變，殺得暗無天日，等傳到大宋恐怕也得一年之後。
因此想要瞞住這件事兒，看起來很覆雜，實際很容易，只要給出幾個假消息，混淆視聽，就憑古代的辦事效率，當大宋朝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，不一定是幾年之後呢？
“你得保證你們釀酒的匠人，都是可靠的，只要你們定江軍內部不出現問題，這個事情是不會敗露的。”
定江軍才是江凡擔心的環節，生產蒸餾酒，需要大量糧食，就算是只蒸餾，不釀造，也需要大量的黃酒和米酒供應，因此生產的環節，只能在交通便利的地方。
釀酒坊就在定江軍的營地，一般人是進不去這個地方的，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安全一些，只要確保定江軍內部不出現問題，江凡一點也不擔心其他的環節。
定江軍基本上算是古家的私軍了，從上到下，都依賴著古家生活，忠誠度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古上周對這個很有信心，拍著胸脯，讓江凡放心。
江凡也只是提醒古上周註意這個問題而已，便接著道：“定江軍要是不出事兒，剩下的就好辦了，你們去賣酒，別說這酒是中原產的，你就說這是東洲特產，需要遠跨大洋幾萬裏，才能運輸過來，因此價格才奇貴無比。”
“東洲特產，幾萬裏大洋？有這地方嗎？”古上周真是佩服江凡的想象力，這種瞎話居然隨口就來。
“沒有這地方嗎？”江凡點點古上周的腦袋，道：“沒有見識，就不要亂質疑，東洲扶桑，你沒聽說過？”
“東洲扶桑不是神話嗎？”古上周撇撇嘴，道：“你可別想忽悠我，這個我還是知道的。”
“神話你個腦袋，晉朝的時候，有個法顯大師就誤打誤撞地去過那裏了。後來又有個慧深和尚，跨海東渡，也是發現了東洲扶桑，還在那裏生活了好多年。《梁書》諸夷篇上就有記載，你只是沒有看過罷了。”
江凡說得有鼻子有眼，古上周居然信了，因為江凡表現的非常自信，說得好像他去過東洲扶桑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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